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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這裡幾天了呢?現在是幾年幾月啊……

這裡是古井,深山的古井。我在前幾天因失足而不小心跌了下去,現在衣服濕濕黏黏的,非常不舒服。目前古井的水還算乾淨,這應該是唯一的好事了吧……

太陽一直升起又落下,月亮落下又升起。反反覆覆,井高大約三、四層樓高,也許不只。

井是由白色的石塊砌成,石塊旁有一點點青苔,這井似乎有點年紀了,石塊看起來都因潮濕而變黃了。大約在我站起來的面前,有個小洞,小洞約五公分寬,裡面又暗又長。到底延伸到哪裡呢……

 

隔天。

因為太陽又再度升起了,所以應該是隔天了。我待在這裡約五天多了,好像吧。畢竟我掉下來之後有一陣子好像昏迷了,所以我的天數是由醒來那天算的,今天的井依然只有微微的晨光。

這幾天我都沒有進食,只有喝喝井裡的水,想上廁所也就直上了,我應該也喝進了一些尿了吧。我現在正努力思索我是為了什麼而上山的,但應該是因為撞到頭的緣故,所以我現在仍然沒想到什麼端倪。

 

濕氣好重……

『咕咚--咕咚-』像流水又有點像東西滾動的聲音。

「咦?」是誰?是什麼?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……

是那個小洞!!!!!

我將眼睛耳朵對到那個小洞,仔細的聽著裡面的聲音,不會錯的!聲音的的確確是從那裏傳來的。

我緩緩的將眼睛對到那個小洞,一顆藍色的眼珠子與我的左眼對上。

「啊啊啊……!!!」我嚇的往後退,不敢在與那個小洞對望。而藍色眼珠子,就剛好卡在那個小洞,像窺視的俯望這井內。

 

多次想將眼球的視線移開,但那顆藍色眼珠子像活著般,只要我望向它,它就會專注看著我。

好噁,冷汗都直流了。

 

我抱膝曲肩的坐下,井水大約在我胸口附近,水呈現有點濁的黃色,畢竟裡面混雜了些許的尿。

坐下來果然舒服多了。我想盡辦法不要將視線移到那個眼球的所在地,極力的將視線定在水上。

「咦?那個黑黑的是什麼……」在濁黃的水下,有一個黑黑的東西,就在園井的邊緣。

將手伸過去,我摸了一下那個像石頭的東西,「嗚……」滑滑的!!!是青苔嗎?不然怎麼會滑滑的?

屏住氣息,我將那個黑黑的拿了起來。

手臂………!!!!那個是已經腐爛的手臂,少了手腕的手臂。

 

看見這截手臂,我才逐漸的想起,我來這裡的原因。原本被薄紗遮蔽的記憶,彷彿突然被掀起般,充斥在我的腦袋裡。

我是來深山找哥哥的。說是哥哥好像也有點怪怪的,應該叫養父的兒子。因為養父的嚴厲叫導,所以我必須叫那位,和我一點血緣都沒有的男子--哥哥。

這稱呼像釘子般,徹底畫清我們的關係。而哥哥,也就真的好好扮演了哥哥的腳色。

我一點都不討厭那個掛名的哥哥。所以,一聽見他在深山中失蹤後,我馬上就遵從養父的建議,來找哥哥了。

 

只是,沒想到我會跌入井裡。

 

 

「咦?」我張開雙眼,我仍然身處這暗暗的井內。喉嚨又乾又不舒服,大概是太久都沒開口的緣故吧!

原來昨天我想事情想到睡著了……我將雙手弄成碗狀,取了一點點水來喝。手指都被水泡爛了,衣服也開始散發臭味,肚子因為過度空腹而抽痛。

我大概……會死在這井內吧。

絕望毫不留情的朝我襲捲而來。第一次,我覺得死亡離我好近,近到就在我身邊一樣。

胃酸過度分泌了。胃像是在翻騰般,視線逐漸的模糊,一股嘔吐感從食道往上衝,「咳咳!!」差點就要吐出來了。

 

藍色眼珠子還是望著我,他的眼神充滿朝氣,雖然我看不到他的眉毛,但我看眼球就知道--他很愉悅,或者是說興奮。

從那顆眼珠子映出了我現在的模樣,一頭咖啡色的亂髮,眼神空洞無力,嘴唇發白。我的眼裡甚至清楚的映出了絕望。

 

『一零八號,已確定無希望。放出催眠瓦斯!!』由眼球內部發出了像廣播似的聲音。

突然,井口有人影拿了一罐瓦斯槍,然後紫色的噴霧由上往下漫延。原來如此……難怪我就覺得井怪怪的,照理說井應該會有透水的地方,或者是會自動冒水出來的地面,除了青苔一切都很不尋常……

 

眼皮像掛了千公斤重的東西般沉重,然後,我閉上了雙眼。

 

『一零八號,已確定昏迷。』井口有位穿白衣的男子說,他的眼睛被護目鏡所遮掩,而嘴巴也帶了宛如防毒面具般的口罩。

『怎麼這麼快啊……地底下的那些遊客都看不過癮欸!畢竟一零八號是唯一的女生啊!』站在白衣男生身旁的男生說,他也一樣身穿白衣,應該是白衣男子的同事,名叫焗彥。

『沒辦法啊!女生嘛,能撐這麼久很厲害了拉!你去樓下安服一下那些地底人好了啦。我都聽見他們起鬨的聲音了。』白衣男子一臉無奈的說。

『才不要!!安霖你不會自己去唷!我的轄區還要檢查欸。』焗彥舉起手上的空氣槍,一說完後馬上一溜煙的就跑掉了。

井口上的景象是,四處林立的井,少說每隔不到五十公尺就有一個,每個裡面都住了一個人,有男有女。多半是男生居多。

 

『真是的……』安霖一邊抱怨一邊走上他們專屬的升降梯,往地底去。

 

地底下是像水族館般一大片玻璃櫥窗,裡面是一大堆的井底。由井內無法看清外面,而外面卻可以清楚看輕裡面。

一零八號旁邊的井被一群地底人圍觀,他們興奮得說:「好可愛!又有一個女生了!!!」

 

裡內有個咖啡色長髮的少女,摸著屁股邊嘀咕著,好痛……我怎麼會不小心掉進深山井裡呢?

 

『妳當然會掉進了,因為這座山不管怎麼走都是井呀。而且那種用人類低俗眼睛不會看出來的幻覺,我們難道不會做嗎?呵呵……小女孩,不知道妳能撐多久呢?』安霖一邊說一邊將井內竊聽器調到最大聲,讓在場的所有地底遊客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。

 

主宰者是我們地底人啊!早就不是人類了呵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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